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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起风了。
方岱川快走回木屋的时候,扑面的寒风吹了他一头一脸的雪沫。他把拍雪人赢来的篮子放在地上,一手护住贝塔,另一手拂去头发上和衣领上的雪。
空气中突然飘来一阵暖香,混着风雪冰凉的冷意。
方岱川吸了吸鼻子,疑心是自己被冻得嗅觉失灵了,不然怎么会从冰雪中嗅到一丝炒蟹黄煎鱼排的味道呢。
“贝塔,我鼻子是不是被冻掉了?”方岱川低头看了看贝塔,却不料贝塔整只猫都从他怀里人立而起,鼻子在空气中猛嗅,小胡须上沾着两朵雪花,一颤一颤地抖。
它的眼睛倏忽一亮。方岱川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,他想到了一种可能。
贝塔从他怀里轻巧地跳了下去,一边叫一边踩着雪往道路尽头狂奔,尽头伫立着一间暖色的房屋,屋顶漆成大红色,灯光透过雾蒙蒙的窗户透出一点晕影,此时此刻,连黑压压的天色和两侧的风雪都成了注脚。
方岱川跟着贝塔疯跑了一半,才听见身后摄像大哥大吼道:“篮子!你的篮子!”
方岱川叹了口气,又跑回来,抄起篮子折返跑,一路跑一路听着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。
进门的时候,方岱川右手扶了一下门柱。
他努力告诉自己,平常心平常心,录节目呢,不能太高调,也不一定就真是某个臭不要脸的来了……然后他听见贝塔软软嗲嗲的猫叫。
得了,没跑了,方岱川搓了搓自己的脸蛋,一定是被冻僵了,不然为什么合不上嘴?他吸了吸鼻子,推开了门。
壁炉燃起橘红色的火,大片落地窗外,是童话一般的雪景。
李斯年穿着高领毛衣紧身裤和飞行靴,站在炉火边,抱着贝塔冲他笑,炉火的暖光中和了他过于深邃的五官,映得他侧脸柔和,眼神温柔。
方岱川一把扔了篮子,冲上去就抱住了他。去你娘的节目,方岱川心想,太过火了就让节目组自己去剪辑后期吧。他把李斯年抱得死紧,贝塔被他俩挤得嗷嗷叫,凶狠地挠了方岱川一爪子。
在李斯年看不见的地方,方岱川凶狠地冲它比了比拳头。
“冷死了,把衣服脱了去。”李斯年笑着揉了揉他的头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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